“一个月内两家银行停办现金业务”热搜过后，央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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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初步排查，还有一些银行网点也停办了现金存取业务，涉及农信社、外资银行等，也包括一些国有大行。”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在人民银行和银保监会联合召开的人民币现金服务座谈会上表示。他指出，设有实体网点的商业银行和农信社等必须办理人民币现金存取业务。
2月21日，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表示：现金投放收储是银行业金融机构经营的最基本业务。范一飞在人民银行和银保监会联合召开的人民币现金服务座谈会上明确指出，设有实体网点的商业银行和农信社等必须办理人民币现金存取业务。各金融机构不得以业务转型升级、现金业务较少、控制成本、降低业务管理风险等为由，停办人民币现金存取业务。他还表示，“根据初步排查，还有一些银行网点也停办了现金存取业务，涉及农信社、外资银行等，也包括一些国有大行。”
经过市场热议和监管回应的连番风波，2月22日，北京中关村银行、辽宁振兴银行表示，将继续提供现金收付业务。此前，记者曾浏览两家银行官网，发现辽宁振兴银行已在早前删除了停办现金业务的公告，但北京中关村银行的相关公告仍在官网挂出。
《中国农村金融》记者致电辽宁振兴银行和北京中关村银行客服，得到的回答均是，“目前我行网点柜面和自主渠道均可办理现金业务，且一直可以办理。”
“一个月内两家银行停办现金业务”上热搜
2022年1月7日，辽宁振兴银行发布《停办柜面和ATM现金业务的公告》，明确自2022年3月1日起将停办柜面现金存取款、零钱兑换、残损币兑换、自助设备存取款等现金业务。随后，1月28日，北京中关村银行亦发布《关于停办现金收付业务的公告》，明确自2022年4月1日起停办现金收付业务，停办渠道包括营业网点柜面和本行ATM自助渠道。
目前我国共有民营银行19家，其中无线下网点、可以异地展业的互联网银行有4家。记者梳理发现，除了即将停办现金收付业务的辽宁振兴银行和北京中关村银行，以及上述4家互联网银行之外，重庆富民银行、福建华通银行等民营银行目前同样不支持办理现金存取业务。
银行停办现金业务原因何在？
银行究竟为何要停办现金业务？就上述两家民营银行而言，辽宁振兴银行表示，“为集中资源提升电子银行的服务能力”，北京中关村银行则提出，是为了“加快数字化转型步伐、不断加大线上业务发展力度”。
考虑当前金融市场的变化，随着90后、Z世代逐渐在市场中发挥更大作用，非现金支付特别是移动支付快速发展，数字货币走热，日常生活中的现金需求确实在逐渐下降。部分银行选择“切割”现金业务，专注优化数字渠道，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
据中国银行业协会统计，截至2020年，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离柜交易达3708.72亿笔，同比增长14.59%，行业平均电子渠道分流率为90.88%。其中，手机银行交易达1919.46亿笔，同比增长58.04%。2021年上半年，银行网点数量减少的趋势仍在持续，工行、农行、中行、建行的网点数量除工行小幅增加23个，农行、中行及建行分别环比减少94个、31个和85个。
对此，浙江银保监局李庚南表示，“随着金融数字化的发展，部分银行对于现金业务规模和服务方式进行调整，应该是一种趋势。因为客观来看，现金业务给银行带来的收益，将逐渐难以弥补现金管理、现金运送等方面的基本费用。”同时他也表示，目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对现金的需求仍较为旺盛，监管部门从金融普惠、适老化角度出发，仍应持续关注这一趋势，并及时给予适当引导和规范。
此外，近期不断走热的数字人民币，或许也是催化银行偏重数字渠道建设的原因。对此，中国地方金融研究院研究员莫开伟表示，“数字人民币的全面推广与使用只是时间问题，银行停办现金业务，也有为未来数字货币全面到来进行预热的考虑。”他认为，未来银行或将进一步压缩现金业务，通过大力发展线上业务以作弥补。这是未来银行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小型银行不能错过这样的历史机遇，需要趁早布局。
对此，招联金融首席研究员、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兼职研究员董希淼表示，商业银行开办或退出一项业务，会综合客户需求、服务能力和监管政策等因素来决定。同时他指出，小银行以取消现金业务来降低成本有其自身特殊性，短时间内并不会出现大量银行跟进效仿的情况。
监管回应，释放哪些信号？
市场到底需不需要现金？现金的需求量到底有多大？成为人们质疑银行停办现金业务合理性之外的另一个关注点。据本次座谈会传递的信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对现金需求依然比较旺盛。
根据人民银行2021年上半年数据，银行业金融机构对私现金业务量占客户现金业务量超90%，柜面现金存取占现金存取总量超70%，是现金服务的主要渠道。其中，国有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邮政储蓄银行是现金收支的主要机构，这三类金融机构现金收入和支出在全国占比分别达85.5%、87.3%。城市和农村现金收付量大体相当。
范一飞表示，宏观层面，国民经济增长对现金需求增长起到了支撑和拉动作用；中观层面，部分发达地区由于民营经济繁荣、小微企业活跃，现金需求始终较为旺盛；微观层面，不少个人和小微企业仍存在较坚实的现金需求。
“可以说，目前，现金仍是居民非常重要的支付方式之一，银行业金融机构柜面现金业务总体规模依然较大。”人民银行有关部门负责人介绍。
下一步现金业务怎么做？在业内人士看来，虽然停办现金业务的两家银行存量现金业务较少，影响范围不大，但仍反映出银行在现金服务方面存在薄弱环节。如何提升现金服务水平，优化客户体验，平衡管理成本，银行仍需坚持科技赋能。
“这反映出银行业金融机构在现金服务方面还存在薄弱环节，包括对现金在经济社会和人民群众生活中基础性作用的认识有待深化，相关政策制度执行不够严格，人力物力保障不充分等。这需要金融管理部门和银行业金融机构严肃对待、共同努力，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妥善解决，不断改进现金服务工作。”范一飞指出。
在本次座谈会上，“集约化、科技化”是多家银行提到的，既避免粗暴停办现金业务，又能合理压降运营成本的共同选择。中国工商银行、招商银行等机构相关负责人均分享了对于保障现金供应、提升客户便利性的经验，金库智能化建设、智能决策模型、现金业务线上预约、现金智能集中调配等赋能现金服务的数字化探索逐步落地。
如何平衡现金业务收益与成本之间的关系？如何分辨商业银行效益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取舍？这或许是本次银行停办现金业务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原因。
对此，范一飞强调，我国商业银行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商业银行。一方面要符合银行业经营的一般规律，以效益最大化为目标，通过电子化、数字化手段为银行网点减负增效，降低运营成本，提高运营效率。另一方面，也要充分体现其社会属性。银行业金融机构作为现金服务的主力军，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强化责任担当，深化认识、主动作为，把握好短期和长远、微观和宏观的关系，统筹经济利益和社会责任，顺应新发展阶段要求，不断提升现金服务能力和水平。
《中国农村金融》记者 郭涵
编辑：马力；审校：王峥；审核：王文珠